在《中文深度報道播客,有哪些值得聽?》一文中我們曾介紹了《The Real Story》這檔由台灣非營利網絡公益媒體《報導者》與播客平台 SoundOn 合作推出的播客。
《The Real Story》開播不久後就衝上了蘋果播客台灣區的前10名,甚至一度位列“熱門節目排行榜”的第1名,並且進入了蘋果播客台灣區首度公布的“2020年度熱門新節目”榜單中,這對於一檔新聞類播客來說是不常見的。同時,它還於今年3月獲得了第一屆 KKBOX Podcast 風雲榜頒發的“年度最佳節目”和“年度最佳新進節目”兩大獎項。
如今,《The Real Story》已經上線7個月,發布了超過40集節目,它的節目形式很多元,不僅有記者和編輯的訪談,也會邀訪研究者回應聽眾對時事的疑問,或是以聲音紀錄片的形式聲音帶領聽眾回到採訪現場。
深度報道播客要怎麼做?《The Real Story》是如何確定選題和進行採訪和製作的?節目發布後,要如何經驗聽眾社群?媒體孵化的播客節目,又會對媒體報道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全球深度報道網採訪了節目的主持人劉致昕和製作人藍婉甄,請他們分享製作中文深度報道播客的方法與經驗。
我們也為本次採訪製作了音頻節目,歡迎收聽:
團隊分工
最初為什麼想為《報導者》做一檔播客?
劉致昕:2019年8月,我曾經作為嘉賓在 SoundOn 的原創播客《人渣文本特急開講》講述了我所做的專題報道,當時藍婉甄在 SoundOn 工作、是這檔播客的製作人,錄完節目後我在和婉甄的聊天中說到《報導者》的深度報道很適合做成這類的音頻內容,於是她之後就主動接觸我們的行銷同事,提出了 SoundOn 想和《報導者》合作製作播客的想法。
《報導者》在進行內部評估後,去年上半年向讀者發放了調查問卷,總共收到了1599份反饋問卷,發現有95%的會聽播客的讀者希望《報導者》做播客,最終我們決定與 SoundOn合作推出《The Real Story》這檔播客。
《The Real Story》團隊的目前是怎樣分工的?
藍婉甄:《The Real Story》的團隊主要由三個人組成:主持人劉致昕(同時也是《報導者》副總編輯)、製作人藍婉甄以及社群運營洪琴宣,此外,《報導者》的攝影記者、工程師和行銷人員也都會給建議。
劉致昕主要負責前期的選題規劃、錄音採訪以及錄音完成後節目腳本的撰寫和編輯,過程中會聽取我和洪琴宣的意見。訪問結束後,全部的錄音素材交由我進行後期製作,包括處理錄音的音質、調整素材中的資訊、以及音效和音樂的搭配。成片完成後,洪琴宣會負責節目標題和宣傳文案的編輯和把關,最後上架節目,並在各大社交媒體進行推廣。

《The Real Story》製作人藍婉甄(左)和劉致昕(右)在外出採訪。受訪者供圖。
每期節目的製作周期大概需要多久?
劉致昕:我們目前最短的節目製作周期是一到兩天,一般是很緊急的新聞類的題目,比如台灣的藻礁議題。也有製作周期比較長的,一種可能是因為前期採訪時收集的聲音素材很多,導致後期製作時會花很多的時間;另外一類是我們希望通過節目跟聽眾互動,我們前期會花時間先收集聽眾關於某個話題的問題,然後再開始製作節目,所以製作時間的長短不一定,主要取決於單集節目的形式。
通常我們在決定要做一個選題之後,就會思考這個選題適合用哪一種形式,然後我們有哪些素材,這個素材可能包括可以請誰做來賓,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作為媒體,我們強調去記錄現場的聲音),盤點完素材是什麼,決定節目形式後,才能確定製作周期。
選題策劃
《The Real Story》的選題來源有哪些,節目形式有幾種?確定選題的標準是什麼?
劉致昕:我們收集選題的方法有四種:《報導者》的編輯台和播客團隊對新聞時事的判斷;通過 Instagram、郵件獲得的聽眾回饋;最近做的文字報道;向同事們詢問得到的反饋。
因為我們的本職還是記者,做播客對我來說就是做新聞,不同的是聲音的形式和用不一樣的敘事手法創造不一樣的連結。我們把關新聞選題的關鍵有三點:
一是“why now?”,即“為什麼是現在?”。對新聞媒體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時間點,現在正在發生什麼事情,像台灣的藻礁議題、泰國的學運,都是很有新聞性的議題,當下我們需要用聲音來呈現這些議題;
二是“why everyone?”,即“為什麼跟每個人有關?”。世界上的題目太多,我們不可能每一個都做。對於一個靠大家捐款運營的公共媒體,我們希望創造出更多的公共價值,所以我們要判斷這個選題跟每個人的關聯性有多強,或者我們有沒有辦法從議題中找到一個跟最多人相關的視角或者聯結來呈現它解答它。例如我們在關注流浪動物,或是同志遊行、跨性別、政治受難者家屬等各式各樣的議題時,都會選定跟大眾最有關的連結點,最後拋出一個對每一個人都有價值的結論,試圖跟更多人對話;
三是“why us?”,即“為什麼是我們來做這個選題?”。因為很多選題眾多人都做過了,或者是同一時間有很多人都在做,那麼我們去做跟別人有什麼不一樣,我們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東西嗎,如果可以,我們就去表達出我們獨特的價值。
藍婉甄:《The Real Story》的節目形式一共有六種:總編輯或記者分享調查報道幕後;走入現場採訪的聲音紀錄片;與專家或事件當事人的議題對談;議題延伸出的聽眾故事;當事人的第一人稱自述;以及聽眾提問、記者回答。
採訪錄音
在室內和室外錄音時分別會使用什麼器材?
藍婉甄:出去採訪時,我們會選用相對輕便、功能滿足需要的器材,常用的是 Zoom H6,它可以外接四支麥克風,還有一個比較大的收音接頭,可以更換 XY 麥克風、MS 麥克風和槍型麥克風,我們會根據場合的需求看使用哪種麥克風。
室內錄音時,我們在空間比較開放的辦公室會用 Zoom H6。有時去更封閉、隔音更好的錄音室進行錄音,常用的器材包括 Rode 的 CasterPro,它有四軌的麥克風,還可以接藍牙和音源線,同時還有一些音效可以使用。
外出採訪時怎麼選擇錄音的時機?錄製什麼樣的聲音素材能讓故事聽起來更真實?
藍婉甄:我們會先觀察現場的狀況,先釐清發生互動的場合在哪裡、主要發言的人是誰,如果是活動現場的話,那麼就是舞台在哪裡、發起的人在哪裡,了解整個場地的狀況之後就會打開錄音機進行錄音。如果活動的環節或議程比較清楚,我們會盡量一段一段的錄音,以確保錄音成功。
比如《跟阿爆回家》系列節目(共有兩集節目,由《報導者》的記者前往台東跟訪2020年台灣金曲獎得主阿爆,走進原住民部落、體育館演出現場、阿爆的家中等地方記錄她與音樂的故事),第一集節目的開頭有海水的聲音,讓大家知道我們來到了台灣東部,然後錄下了部落小朋友玩鬧的聲音,像是我們帶着聽眾一起走進這個部落,接着是學校里小朋友正在練唱的聲音,那麼聽眾會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唱歌,誰帶着他們一起唱歌?這些非常多的聲音片段讓聽眾覺得真實、更有跟着我們一起走進去的感覺。
劉致昕:在新聞現場,那些關鍵的瞬間不會有第二次,我們大部分情況下就是在確定好目標是誰,以及收音最好的位置後就一直開著錄音機,回來之後再全部重新聽。
有時你在現場的判斷並不一定是最正確的,採訪回來後你會退到現場之外,從聽眾的視角去聽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對現場有重新的理解,這是記者採訪的必做功課。聽完我們會判斷哪個內容是好的,可是它的音質不一定是最好的,這時候就會出現兩難。就聲音來說,音質為優先考量,但我們是一個新聞類播客,如果那個內容能很好傳達出現場的context(語境),我們就要在這兩個標準之間進行選擇,選用大家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的內容,每一次都有這樣的掙扎。

《報導者》執行長、編輯部顧問何榮幸(右二)和總編輯李雪莉(右一)參與節目錄製。受訪者供圖
親密感是播客的其中一個特性,你們如何在採訪過程和節目中呈現出這種親密感?
藍婉甄:致昕在正式的錄音之前一定會做大量的功課,包括議題相關的新聞報道或資料,側訪相關人士問問他們的意見,對於要訪問的議題或領域形成一定的了解。另外,致昕會先跟嘉賓做初步的訪問,讓嘉賓對我們建立信任感,在錄音前再同嘉賓釐清錄音的流程,包括哪些是後制可以調整的,哪些題目嘉賓覺得錄音時怎麼表述更為適合,循序漸進地讓嘉賓有心理準備,他就會願意投入真心把故事講出來。在後制完成後,我們會再讓受訪者確認是否有比較敏感的部分,然後我們再去做調整。
劉致昕:我需要做很多心理建設才能好好主持節目。我記得在錄第一季的最後一集時,我一個人的單口錄了三次,錄到第三次我知道我卡在哪裡了,那次我體會到,如果沒有辦法發自內心的講話,我就沒有辦法主持好節目。
我們邀請來的嘉賓大部分是素人,討論的議題很多時候是很重的、很敏感的、很私人的東西,我對待來賓就像對待我自己一樣,要讓彼此能安心說話。婉甄提到的我做的前期準備都是為了讓對方安心,告訴他,你來到這裡我其實只想聽你想說的話,所以理解他想說什麼,然後讓他好好地說出來,其實就是我作為主持人在節目中做的事情。如果他/她說出了真正想說的事情,可能在一些客觀事實上會存在一些知識門檻,需要知識的補充才能讓聽眾聽得懂,這也是主持人的工作。要讓嘉賓能更輕鬆地集中在去思考他自己想傳達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我來補充,這就是我作為主持人與嘉賓之間的關係。
後期製作
在錄音完成後,如何撰寫腳本去梳理素材的順序和節目的結構?
劉致昕:寫腳本對我來說很花時間,它比寫文章更難,我能夠做的是讓受訪者通過聲音傳達出來的”重量“可以被聽眾完整地接收,包括資訊上和情緒上。
以《自由原來很貴》這集節目(《報導者》的2020年末專題延伸而來的敘事類節目,由三組來自不同行業和地方的普通人講述他們在2020年的疫情陰影下的個人經歷)為例,一位講述者是機師,為什麼他的故事重要?機長是一個什麼樣的職業?另一位是酒店公關,為什麼她的故事重要?她說的東西有什麼背景知識是聽眾可能不具備的?這些都是我在撰寫腳本時需要補足的資訊。
另外,這集節目有三組講述者,他們的敘事方式、講話的節奏、故事內容都不一樣,把他們放在同一集中,要讓大家從頭聽到尾感受的情緒是完整的、順暢的,就需要在撰寫腳本時考慮主持人口述的語速和節奏,用什麼樣的形容詞、名詞以及用詞的密度,確保嘉賓想要傳達的故事的完整性。
每集節目都有不同的基調,如何根據單集節目的需要選取適合的配樂?
藍婉甄:要挑到適合的音樂同樣是很困難的事情。首先我覺得現場音的留白或者是論述的留白部分如何處理是很重要的,比如這個部分到底需不需要音樂,需要剪輯的多緊湊,背景雜音要留多少?我原來是做廣播的,很追求乾淨的音質和沒有空白,但致昕跟我分享了記者在做採訪時,中間他停頓的幾秒其實更能彰顯出情感,所以我在做配樂時會特別留意這個部分,思考哪些地方留白會更有情感、哪些地方是加入音樂之後會更有感情。因此,什麼時機點適合加入音樂,在一開始還是中段,在這個人講話時、講到哪一秒需要有一段音樂來烘托,還是等他的論述講完大家會更有感受,我會先做這個判斷。
第二,在音樂的選擇上,我通常會打開參考的幾個音樂資料庫,搜尋幾個關鍵字,例如什麼樣的配器,是鋼琴,還是吉他,或者是什麼樣的情緒或氛圍,悲傷的,還是輕快的,先進行基本的挑選,再根據我要配樂的段落一一地搭配,直到篩選出音樂的起伏或者停頓剛剛好和節目相配。有時我可能聽了二三十首音樂,聽不到一首適合的,第二天就會更換不同的關鍵字去搜尋,或者是去聽別人的節目,看看類似的題材或類似調性的節目通常會怎麼樣去配樂。現在當我聽到不錯的音樂時,我會想到接下來要做的題目可能會適合,那就先留起來,像松鼠儲糧一樣。
請列舉幾個常用的音樂素材庫?
藍婉甄:有付費素材庫 PremiumBeat,它的方案是月付一定金額可以下載一定數量的音樂。它的優點是會提供同一首音樂的不同版本,按照長短分為30秒,60秒、2分鐘等等,以及同一首音樂的不同配器,例如鼓聲、鋼琴聲、吉他聲,下載一首歌就會包含很多素材,可以搭配在不同的集數中。
還有免費素材庫 MotionElements,它每隔一段時間會發布一定數量的免費音效或者配樂,我就會先儲存下來。但是需要注意,使用它的免費音樂要標註引用來源和創作者的名字。
節目發布前,你們在撰寫單集節目的文案時會考慮哪些因素?
劉致昕:聽完成片後,我會開始寫單集節目的標題和 shownotes 的草稿,按照不同的調性寫出三個版本,交由社群運營洪琴宣挑出她喜歡的一組,她會從聽眾和運營的角度作出自己的判斷,然後根據聽節目的感受寫出更長的、發布在 Facebook、Instagram,和推特上的文案,所以最後呈現出的節目文案綜合了不同的視角。
《報導者》作為媒體,希望節目的 engagement(參與度)是盡量大眾的,文案是一個橋樑,讓所談論議題的正方和反方知道通過這集節目可以得到什麼,或是我們討論的方向是什麼,讓他可以跟着我們的聲音一起去思考、一起去想象。細心的朋友會發現,《The Real Story》的文案的調性會比《報導者》的更年輕更活潑一些,因為播客的聽眾在年齡上比文字報道的讀者大約小5~10歲,所以我們要用另外一種語言來跟聽眾對話。
聽眾互動
你們如何了解節目的聽眾?怎麼通過節目或節目以外的方式增強聽眾參與?
藍婉甄:我們會參考託管平台和播放平台提供的數據分析和聽眾畫像,例如《The Real Story》在 Spotify 上的收聽比例較高,它提供的數據就很有參考價值。另外,社交媒體上的聽眾互動也是判斷依據之一,比如我們的 Instagram 上很多聽眾是大學生、甚至是高三學生,還有的是工作幾年的上班族。
我們去年還辦了兩場聽眾見面會,分享了做過的節目的內容,以及我們的製作心得,請聽眾聽完後說出他們的反饋。後續我們把聽眾見面的錄音片段運用在第二季的《年末真心話特輯》中,希望以這種方式讓聽眾覺得,他跟我們分享的這一切我們都有聽見、都會成為我們節目的一部分。

劉致昕在線下聽友見面會上發言。受訪者供圖。
劉致昕:我們現在總共收到了六、七千條的回饋,包括了蘋果播客上的評論,社交媒體的私訊,以及我們發放的大約一、兩千份的調查問卷,在問卷我們會請聽眾填很多問題,包括:你聽了節目多久?除了我們之外還會聽誰的節目?為什麼聽我們的節目?哪一集是你最喜歡的……等等。讓聽眾告訴我們他們是誰,他們要什麼,互動是我們很強調的事情,我們把做播客當作做新聞的一部分,而新聞媒體需要重新在這個社交媒體的時代去尋找自己跟閱聽人之間的連結。
《The Real Story》對《報導者》產生了哪些影響呢?
劉致昕:首先,在《The Real Story》去年開播後,很多人認識了《報導者》,緩解了疫情對募款帶來的影響,讓我們在危難中達到了去年的募款目標。除了有許多單筆捐款之外,播客開播至今新增的向《報導者》定期定額的捐款人數,佔總人數的三分之一至二分之一。
另外,播客為大家在生活中提供了更多的選擇,幫我們觸達到更多的人,媽媽們、外賣員、上夜班的、在機場工作的、海外的、鄉村的老師和學生等,很多過去都不是我們的長篇報道的讀者,但他們現在都可以來聽播客。
《The Real Story》不僅僅是播客,它背後是《報導者》整個團隊花了五年的時間累計出來的品牌以及做新聞的方式。作為子品牌它現在取得了初步的成效,觸達到的聽眾是我們從來沒有想象過的,他們可能是一邊聽獨立樂團,一邊聽《The Real Story》的年輕人,顛覆了過去大家對《報導者》品牌形象的認知。
個人經驗
在製作播客的過程中,有哪些播客節目或單集給了你比較大的啟發?
藍婉甄:最近聽了范琪斐的播客《說故事的人》,我覺得他們在聲音工程的處理上令我驚艷,但目前只有一集,我會持續觀察他們怎麼樣用更多元的方式處理議題。
劉致昕:我長期收聽的是《This American life》和《故事FM》,這兩檔播客處理的東西都不容易,有時候是很微小,很細微的情緒,或者是一個情節或是一種身份,怎麼通過聲音敘事的方式把事情講好、講滿、講清楚很不容易。尤其是《This American life》,他們的資源很多,做了大量的採訪,通過很好的剪輯用一整集把一個概念講得這麼仔細。我在聽這兩檔播客時是一邊羨慕、一邊思考我們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怎麼樣向他們學習把故事說好,把想要表達的情緒表達好。
除此之外,因為我之前以做國際報道為主,所以我本來就把播客當作一個資訊來源,根據議題去收聽各個節目,了解事件的最新進展,或者通過訪談中的表態認識一些關鍵人物。比如 BBC 的《HARDtalk》,我會去聽主持人怎麼樣把不好聽的問題問出來,怎麼樣處理存在衝突的立場,雙方怎樣維持訪談的火花,這些都是需要鍛煉,每一集節目二十幾分鐘的高密度的對談都是很好的參考。整體來說,我會從選題企劃、主持人和關注議題這三個角度來學習。
目前,《報導者》正與台灣的音樂串流平台KKBOX合作,制播一檔新的節目《On The Ground 路邊攤計劃》,節目會以每兩周更新兩集的頻率在 KKBOX 平台和《報導者》網站上發布,第一集節目將於4月19日發布。
與《The Real Story》以新聞議題為核心的調性不同,《On The Ground 路邊攤計劃》更側重在地現場和小人物的角度,製作團隊會從過去五年《報導者》曾報導過的相關議題出發,前往台灣各地,以小人物的在地視角回應青年聽眾對社會的提問。首季節目涉及的議題將包括自我認同、死亡、多元性別認同、居住正義等。
作者陳恆一,自由撰稿人、中文播客觀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