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註:本文原刊發於訂閱新聞信“推播助欄”的會員內容,全球深度報道網獲授權編輯轉載。您可以點擊這裡訂閱“推播助欄”。
10 月 11 日,台灣的卓越新聞獎公布了 2022 年“Podcast 新聞獎”的入圍名單,敘事類播客《一手故事》名列其中,這是一檔由獨立記者陳莉雅企劃製作的播客。陳莉雅曾先後在台灣的《天下雜誌》、大陸的《好奇心日報》和新加坡的《端傳媒》擔任過編輯或記者,具有兩岸三地的採訪和報道經驗。離開《端傳媒》後,她在友人的鼓勵下,於2022年初開始籌備做播客,受到《微趨勢》這本書的啟發,她決定從普通人的故事切入探討台灣乃至東亞社會近年來悄悄浮現出的一些新趨勢。
《一手故事》第一季節目一共 13 集。其中前 6 集節目均由陳莉雅一人獨立製作,她身兼企劃、採訪、後制三職,保持了每兩周發布一集新節目的頻率。而從第 7 集節目開始,陳莉雅招募了兩位夥伴組成了製作團隊,她主要負責企劃、採訪、整理文字稿,助理製作人陳宥菘負責後期剪輯和配樂,監製葉家瑜會參與選題討論和提供節目推廣建議,三人合作完成了後 7 集節目的製作。
本次入圍“Podcast 新聞獎”即是前兩集以凍卵為主題的系列節目,被卓越新聞獎的評審評價為”娓娓道來在法律的提供和限制下,現代女性如何推進自己的人生自主……流利的剪接與清楚的角色架構,讓故事的敘事進行非常流暢而有個人在其生命與工作歷程中的知識論內涵。”
最近,專註於播客領域的新聞信“推播助欄”(下文簡稱“推播”)採訪了《一手故事》的製作人陳莉雅,以下為採訪內容摘要。
是什麼樣的契機促使你決定做《一手故事》這個節目?
陳莉雅:在今年初以前,我都沒有想過要做播客這件事情,它從來不是我的目標。
在台灣三級警戒期間,飛地書店的老闆張潔平問我要不要做一檔播客,她覺得當時台灣社會有蠻多恐慌的情緒,如果有一檔播客,可以每天跟很多身處在疫情中人去聊,或許對很多人來講,不管是對資訊的焦慮或者情緒的疏解上都可以起到一些幫助。可是礙於我當時手邊還有非常多的專案,所以我沒有時間,加上我本身對我自己的聲音很沒有自信,所以當時就沒有做。
離開《端傳媒》之後,我在寫作上或內容產出上有很多的疑惑,所以我就約潔平出來喝杯咖啡,分享了工作上的疑惑,當時她又建議我做播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我就是有這樣的信任吧,我就開始認真思考這件事。

播客《Modern Love》的播客海報
潔平說台灣應該有一個自己的《故事 FM》,她很喜歡《故事 FM》,我除了喜歡聽《故事 FM》,也很喜歡《紐約時報》的《Modern love》,它本來是一個讀者投稿的一個專欄,內容非常的豐富而且很有生命力,後來變成了電視劇和播客,變成一個很完整的 IP 。我是《Modern love》的忠實讀者,我很喜歡裡面對於人的描寫的深度,那些內容都來自於真實的個人故事,所以當時我想我或許可以試試看(做一檔類似的播客)。
今年 4 月,我開始籌備我的節目。一開始打電話給很多朋友說我沒什麼信心,節目好難做,我聲音又不好聽諸如此類的。
另一方面,台灣的播客在歷經 2020 到 2021 的爆發期之後,現在市場進入了一個紅海的狀態。不像中國大陸,市場量級夠大,分眾的節目可以各據山頭,台灣本身的市場比較小,你一旦在早期就佔據市場,成為所謂的頂流 Podcaster,大部分的廣告市場都會被吃掉,所以我覺得我現在來做播客的時機,客觀來看的確不是特別好的時間點。
但很多朋友都建議我先做再來煩惱,因為很多內容是你沒有做過之前,你根本不知道怎麼調整,這些朋友給了我非常多的啟發和勇氣。
訪談類的節目更容易製作,為什麼你要做一檔敘事類播客嗎? 你從哪些節目中汲取了經驗?
陳莉雅:在做播客這件事情上,我想要做一個在形式上不一樣的內容。因為台灣九成以上的節目都是訪談類的,其中有很多優秀的訪談類節目。坦白講,我沒有那麼大信心可以贏過這些節目。我覺得訪談類節目要成功,有兩個很重要的部分。
首先是主持人本身要有魅力。台灣很多的訪談類節目可以進入排行榜上,是因為主持人本身就是個名人,那些本身不是的名人,比如像《股癌》、《百靈果 News》或是《台通》,節目主持人都非常有個人特色。《股癌》專註在股市這件事情上,《百靈果 News》講話的風格比較百無禁忌。至於《台通》主持人的講話風格,就很像你在跟一些有點中二的大男生聊天,會覺得他們節目和好笑、很紓壓。
另外一點是主持人要是非常專業的訪談者,採訪到的那些大咖都是平常不容易採訪到的。就像《不明白播客》,主持人袁莉是《紐約時報》的資深記者,她在中國的議題上有自己的獨到見解,所以她在做有關兩岸三地話題的採訪時,她拋出的問題不多,但是她能邀請得到關鍵的人,她會去引導這些人說出關鍵且富有觀點的內容。
但是我本身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過去我在機構裡面工作,可能有一些讀者知道我,但大家關注我,更多是關注我的背景,一個待過兩岸三地媒體機構的記者,可是我覺得我離那些很有特色的專業主持人還差得遠,我的特色不是非常鮮明。綜合這些原因,就沒有考慮製作訪談性節目。
因為我研究所是學電影的,我的畢業製作是做數位敘事 App,我對於拍片或寫故事腳本這件事情,一直都有興趣。我知道像《故事 FM》 這種敘事類節目,在後期製作上會比較辛苦,可是我有技術,我會剪輯,然後我對構建故事腳本、對聲音設計這件事情都有基本的認識,所以我很快的就跨過了這些技術面的問題。
《一手故事》前面 6 集都是我自己企劃、採訪、剪輯,後制。我出去採訪用的是新聞專業的技能,而在製作的面向上,我很在意音質或是節目剪輯後的流暢度,這些東西都是我念研究生時期學電影獲得的。我覺得它對我來說是一個很不錯的作品,其實我也很意外,最後會是一個聲音的產品結合了我在學校里所學跟工作上的技巧。
第一季節目的主題是一開始就想好的,還是邊做邊梳理出來的?
陳莉雅:我在籌備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一手故事》的節目主題。那段時間我在看一些書,其中有一本書叫《微趨勢》,這本書是在講整個社會有一些正在改變的趨勢。這本書是一個美國作者寫的,她是站在美國社會的角度去談的一些趨勢,雖然跟台灣或者是整個亞洲社會不能夠完全對接,但是很多是具有參考價值的。

《一手故事》製作人陳莉雅
因為我個人興趣取向,我比較在意性別面向的東西,書里提到了單身和生子的問題,我當時就扣連到了我的生活中有非常多的女生朋友開始聊凍卵,甚至連我自己都有在思考,我現在這個年紀要不要去凍卵,(這個主題)最後呈現在了《一手故事》第一季第 1 集里。還有單身的趨勢,或者是說大家對於同志這個概念的認識,或是說 2021 年的台灣股市大熱,大家都瘋狂地去投資,我身邊也有非常多人開始去開證券戶口,包括我自己。
我會思考這兩三年發現的一些變化,到底是出於我自己本身,還是受到了外界影響。如果我受到了外界影響,就說明這個社會有某些事情正在改變。就像我剛剛說的投資這件事,我之前其實沒有那麼積極地投資,可那時候我身邊有非常多人都在談投資,很多人還把錢投進了虛擬貨幣,大家甚至還在各自的家裡組建聚會,做 PPT 分享自己的投資心得,說明前兩年台灣的投資熱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在 2021 年,我的親身感受就是我有很多的行為是以前沒有的,是被整個社會的氛圍所烘托,導致我覺得我好像應該要加入這個行列,所以我開了證券戶口和加密貨幣錢包,雖然說也沒投很多錢進去,但是我就是在跟風。我覺得這些正在變化的東西都是值得拎出來去看的。
做第一季時,我列出了非常多的主題,最後做出了 13 集節目,還有一些沒有做,是因為找不到適合的對象。比如說開放式關係,在台灣有越來越多人開始討論開放式關係這件事,我身邊也有朋友真正地實踐開放式關係;還有“數位戒斷”,就是在社交媒體的淹沒之下,有一些人決定實驗不再使用社交媒體會是怎樣的感受。還有一個我想探討的是戀愛關係的變化,德國出版了一本書叫《愛無能的世代》,就是講我們這個時代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走向一種愛無能的狀態,因為當人們對於個人的自我認同的追求到達一種層次時,反而不知道怎麼跟外界對接。這些主題都是我本來想在第一季節目中探討的,如果找到適合的人的話,我有可能會用在第 2 季中。
面對講述者,你如何讓他們信任你,講出自己的故事?
陳莉雅:如果受訪者不是朋友,我會花很多時間在事前採訪和溝通上。前期採訪我們是約在其他地方,如果能見面的就會當面聊,不能見面就電話訪問,我會先認識他這個人,也讓他先認識我,接下來聽聽他的故事是怎麼樣。主要是為了聽他的敘事方式和邏輯,用來判斷他適不適合上節目。因為通常一個主題我會採訪好多人,最後選定一個我覺得更適合的人來談。所謂的更合適的人,有非常多的評判的標準,其中一個是他在重述自己的經歷時,能不能說流利,講得完不完整。
比如《我的跨性別人生》那一集的講述者,我採訪了她兩次總共大概有 7 個小時。在第一次採訪時,我感覺到她對我是不信任的,是有所保留的,所以我會不停地跟她在社交媒體上聊我到底為什麼想要做這件事情,以及為什麼我覺得她的故事是有價值的。
在取得別人的信任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沒什麼秘訣,誠實最重要,誠實是信任的基礎。我對這些受訪者都是毫無保留的,他們問我你這個節目這有多少人聽,我都會完完整整地把所有數字給他們看。我不會糊弄他們說,你講這個故事未來會怎樣,一定會有很多人聽,我會說《一手故事》是一個目前沒什麼人聽的節目,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會把你的故事處理得非常好,我很確定我對這件事情是有所堅持的。
其實大部分來想要分享這些故事的人,他們不是想紅,因為他們有一些人還用變聲處理和化名,他們最想知道這個故事他今天說出來之後會帶來怎麼樣的效應。《我的跨性別人生》那一集的講述者,她會擔心萬一有人識別出她的身份怎麼辦,會擔心如果她今天被發現是一個跨性別的身份,是否會危及到她原本的事業。
對於這種情況,我都會跟她說,我們可以做怎麼樣的處理,或者是哪個部分的故事,我們可以不用談這麼多,甚至我也會跟他們說節目錄了剪出來之後,如果你聽了覺得你還是不想要播出,那我們就不要播出,我可以做到這樣的承諾。我會盡量把這些我能夠做到的事情跟這些的陌生人受訪者講,而不是一味去說服他/她做這個節目,因為受訪者想聽到的是,今天面對的這個製作人能不能解決他的問題。節目剪完之後我會給受訪者聽,聽完之後他們每個人都覺得很好,很喜歡。所以我覺得你對你做的事情跟他們透露得越多,產生的風險是反而是可控的。
從第 7 集節目開始,有兩位夥伴加入組成了製作團隊,他們的加入給節目帶來了哪些方面的幫助?
陳莉雅:最開始的 6 集節目都是我自己做的,這個技術門檻對我來說不是問題,但畢竟剪輯是有時間成本的,再加上白天我有像《聯合文學》這樣的專案合作,其他時間也有零零星星的工作,此外我還有在上課,所以我沒法專職做播客。
因為時間是互相擠壓的,當我把時間花在剪輯上,就會少了時間去做新題目的採訪跟研究。我大概在做第 5 集的時候就跟潔平說,我花了好多時間在做這件事情,很辛苦,我有想找團隊的想法,她也認同還說“一個人跑得快,一個團隊跑得遠”。所以我覺得應該要找一個人幫我做剪輯的部分,那麼我就可以釋出這個時間,然後我可以更快地去產出新的內容。
另外一部分是我過去沒有什麼時間做宣傳。對於一個播客來講,宣傳是很重要的。雖然說宣傳不是我的專業,可是我希望一旦節目出來了,可以讓更多人知道。如果我作為一個製作人,把時間都壓在製作上的話,的確沒有什麼時間可以去思考要如何讓《一手故事》被更多人知道。而且我需要更多時間沉浸在更多好的內容,我才會知道我該如何精進我自己的內容,比如我今天早上聽了《Modern Love》 的一集節目,我又從裡面得到了一些新的靈感。
所以我就在臉書上跟大家哀嚎說一個人製作好難,有沒有人願意加入。然後就只有一個人來投履歷,就是我現在的助理製作陳宥菘。我看到他過去在政大的電台《政大之聲》做一些節目,他寫節目企劃和做節目剪輯都很成熟,我覺得他有在思考一個節目該怎麼運轉,這就滿足我現階段的需求了。
從開始到現在我跟他的合作越來越順利。通常我會先將文字逐字稿進行文字剪輯,他會針對文字剪輯做出第一版本的乾稿,這個版本只有受訪者聲音,我聽完這個版本後再告訴他哪裡要調整,再做第二次的剪輯。二次剪輯調動完後,就可以加上音樂和我的口述內容。我的內容我會寫稿,我進錄音室之後會錄好多好多次,有可能你聽到的節目開場我錄了 25 次,所以剪輯起來非常簡單,我自己會剪輯好然後給他。
另外一個夥伴是我在 Facebook 上的臉友葉家瑜,她在台灣一家近幾年非常受矚目的廣告公司做社群營銷。葉家瑜的公司有一檔自己的播客《只要有人聽就好》,所以她在思考議題上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我找她來主要負責給我一些社群營銷上的建議,以及對於節目選題的想法。她會從經營一個播客的這個角度告訴我,可以從哪些方向著手推廣,比如建議我節目什麼時候可以開小額捐款,希望我第一季末開始去找一些媒體進行曝光。
我們三個每周都會開一個選題會,因為我覺得對於內容這件事情,有更多人去討論它,你就會對它會有更廣的理解。我們會天馬行空地聊,我說我想做什麼議題,然後我們就會針對這個議題,彼此交換看法,葉家瑜會分享她最近看了哪些書談到了這個話題,或許我們可以從哪個視角切入,我也會談談我更想從哪個角度切入,在這樣激蕩的過程當中,我們就會把內容做得更深入。像《非主流男同志》這一集,就是通過我們的討論決定了我們應該要做這樣的內容。通過這樣一周一次的例會,我們就慢慢地去調整我們的內容,讓內容變得更完整。
找了兩個夥伴加入我的製作團隊是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如果沒有找他們兩個加入,我或許會把第一季做完,但可能不會有第 2 季,因為一個人要做完這件事情真的太累了。接下來他們倆會繼續跟我合作,我很開心,因為這樣的話,至少第 2 季有個眉目了,我們是會往前走的。
你為什麼選取前兩集節目提交給卓越新聞獎?你預想到《一手故事》會入圍嗎?
陳莉雅:當初是一個朋友提醒我《一手故事》可以報報看,那時候報名快截止了,我看了一下我也算符合資格。卓越新聞獎對報名的作品內容有發表時間和時長的限制,我印象里當時我做了 6 集節目,只有前 3 集符合要求,再加上一次要交 2 集節目,而《一手故事》的第 1、2集做的是凍卵系列的故事,所以我就選了這兩集。
我真的完全沒有預想到會入圍。卓越新聞獎最棒的是報名不用錢,所以我就覺得反正就報名試試。而且報名真的很快,我不到半天就弄好了,就是上傳你的個人資料、播客的音檔,接下來提交一個節目鏈接,最後要寫一段節目介紹,這對我來說是最難的。那時候我還在思考要怎麼樣介紹《一手故事》這個節目,畢竟我才剛做 6 集,我要想想如何跟外界說明這個節目的特殊點,所以我花了大概幾個小時的時間去琢磨怎麼介紹自己的節目。《一手故事》其實是一個很年輕的作品,又很生澀,我覺得還有很多進步的空間,所以入圍對我來說已經真的很好了。
入圍名單中的播客,大部分都是媒體製作的,都有一個團隊,我一開始就是我一個人。《報導者》的播客我會聽,我一直都是他們的讀者跟聽眾。《我在案發現場》我聽了一下,它的出發點是從法官、檢察官、或者鑒識官的角度去談台灣的一些重大的刑案,我覺得這個主題蠻有趣的,我的確有想在第二季也做一些真實案件的探討,找到一些當事人,希望他們來講他們自己的故事,
我認為我的形式跟大家不一樣,其他的節目還是以訪談為主,而《一手故事》這個形式沒有人做過,所以可能因為形式比較新而得到評審的關注。能夠獲獎,我會很開心,一部分是因為有獎金,有獎金的話,就可以加入第二季的製作費,我是站在比較務實的角度去思考這個獎的。
第一季節目中令你印象最深刻的故事是什麼?聽眾給了你怎樣的回饋?
陳莉雅:我最印象深刻的故事應該是最後兩集講詐騙的系列故事。這兩個故事真的讓我重新認識到了這個世界,它讓我看到了人性的不同面相。節目播出之後我收到了一些反饋,超乎我的預期。我身邊有一些朋友紛紛過來跟我說她們其實也被詐騙過,可是我過去是不知道的。我覺得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很奇妙,原來詐騙這件事已經猖獗到這種地步,它抓到了人性的痛點,就是每個人被詐騙之後會不敢講,所以你不會知道身邊其實有這麼多的受害者。另外一集是《結婚兩年後,我喜歡上別人了》,也有非常多的聽眾回饋。
我做這個節目,某種程度上希望可以給某些人或是社會帶來一些議題上或是情感面的探討,一旦有這樣的回饋,我會覺得我的內容是值得的。這兩集獲得的事後回饋讓我重新思考,這個內容哪個部分的有打動到一般民眾,原來這個點是容易引起大家共鳴的,那麼接下來我做內容要怎麼樣調整,我應該要在採訪時更專註在哪個面向,可能可以更打動到一般大眾,這跟我過去用新聞的角度去思考議題的方法很不一樣。
第二季節目會邀請台北以外的講述者嗎,是否想過找到來自中港台的朋友講述相同主題的故事嗎?
陳莉雅:肯定會,其實第一季也不光是在台北,比如說第八集的受訪者就在澎湖。回到前面說我很在意聲音這件事情,我的朋友跟我講我接下來應該要更專註在一些現場感的東西,我不要對於一定要在錄音室錄音這件事情這麼執着,所以未來我可能會開始有更多的所謂外景節目,在人選上,也希望有更多不同地方的人。
採訪兩岸三地的人這件事情我是一定會做的。目前我還是希望先以主題為主,關於我設定的某個主題,能夠找到更適合的人來分享這個故事,是比較重要的。我先把自己的內容穩定住,未來有更多的資源,我想要找到更多的來自香港、上海、北京的人一起來談某個東西,這是我在做播客前一直會想要做的,而且我覺得相對於其他台灣的播客主來說,我能夠更多地接觸到這些人,我自己很有信心。